摘要

比特币代表了在现实世界里第一个关于 "去中心化自治组织"（DAO）的实践，并为组织的设计提供了一个新的范式。想象一下，为一个全球化的商业组织工作，其日常任务由一个软件协议驱动，而非由管理层和员工来管理。任务分配和奖励是由算法随机分配的。信息不是层级传递的，而是透明和安全地记录在一个被称为 "区块链 "的不可篡改的公共账本上。此外，组织通过民主投票方式决定组织的设计和战略变更，这个过程涉及到前所未有的利益相关者类别，称为“矿工”。只有在组织层面达成共识，才能通过和激活任何提议的协议变更。DAO 是如何用这种创新的解决方式来处理组织的普遍问题？这样会有什么影响？我们以比特币为例阐明了DAO在加密货币领域的运作方式，它提供了一个点对点、去中心化和去中介化的支付系统与传统金融机构竞争。我们还邀请了知名组织学者发表评论，分享他们对这一有趣现象的看法。

"将比特币[......]视为一个去中心化自治组织是最有意义的。”

——Vitalik Buterin（2014年），行业专家，以太坊联合创始人，比特币杂志联合创始人。

引言

什么是比特币？

比特币是一个开源软件代码，它实现了一个去中心化、点对点的数字现金支付系统，不需要任何受信任的中介机构（如银行或支付公司）来运作。比特币白皮书于 2008 年由一个化名为中本聪的开发者（或开发团队）发表，随后不久于 2009 年，以数字记录的形式创造了第一枚 "硬币"。在撰写本文时（2017年10月），比特币又创下了超过 4400 美元的最高价格，形成了 730 亿美元的经济体量。

最初，比特币的设计旨在解决中介和中心化银行业务模式中固有的低效率和代理问题。通常，在加拿大和中国之间进行国际电汇，资金要经过四家不同的银行（包括两家 "代理 "银行），两个国家支付系统，以及一个国际结算服务（如SWIFT）。一笔标准的国际汇款需要3至15个工作日才能完成，具体取决于目的地国家，并涉及多个代理人，如银行柜员、员工和上述金融机构的经理。承担昂贵的银行费用和适用汇率。

相比之下，比特币分布在网络空间中的数千个网络节点上，本质上是无边界的。交易每 10 分钟由网络验证和更新。不需要中介机构（例如不需要对应的银行）。没有银行交易手续费，但用户通常需要向交易验证者（被称为 "矿工"—将在下文进一步讨论）支付少量费用。对于 5000 美元的国际转账，银行电汇会收取 125 美元左右的费用，而比特币转账费用预计为 1 美元左右。难怪，比特币被视为当前基于银行业的金融体系的一个潜在的重大破坏者。脚注1

比特币是一个去中心化自治组织

比特币 "运行一个支付系统......雇佣矿工作为分包商......用新发行的比特币股份作为支付"（Vigna and Casey 2015, p. 229, 引自 Larimer 2013）脚注2。因此，比特币系统具有所有 "组织 "概念里都体现的四个核心特征：它是一个 "多代理人系统[...]，具有可识别的边界和[一个]目的[...]，代理的劳动共同为这个目标做出了贡献"（Puranam 2017, p. 6）。但与传统组织相比，比特币没有首席执行官或高层管理团队，而是由开发者 "编写规则书"，即为项目定义治理规则（Narayanan 等人，2016年，第173-175页）。比特币没有总部、子公司或员工，而是一个由用户和矿工组成的分布式网络，他们在一个可公开审计、共享的公共账本上收集、验证和更新交易。关于修改代码的决策是通过社区里的民主投票过程做出，并由矿工的算力支持实行（Narayanan 等人，2016，第173-175页）。

比特币背后有两项重大创新：一个是技术创新，即被称为 "区块链 "的公共和分布式账本技术，安全地维护所有用户交易记录的不可更改；另一个是组织创新，即存在一个由具有特殊角色和权利的用户组成的开放网络，这类用户被称为”矿工“，他们出借算力来保护网络，以换取新铸造的比特币和对未来协议修订的投票权（Davidson 等人 2016a, 2016b）。

这些创新使得一些行业专家将比特币系统视为“去中心化自治组织”（以下简称DAO）此类新型组织在现实世界的第一个应用案例。基于已有的成果，我们将DAO定义为无等级组织，它在一个点对点、加密安全的公共网络上执行和记录日常任务，并依靠其内部利益相关者的自愿贡献，通过民主协商过程实现对组织的运营、管理和发展（Valkenburgh 等人，2015；Dietz 等人，2016）脚注3。DAO通过加密惯例（而不是人类惯例）协调日常任务。开源代码为矿工定义了规则，实现跨网络节点间对安全、冗余记录的交易历史共享记录达成一致，以避免出现单点故障（Nakamoto 2008）。虽然比特币是第一个被认定为 DAO 的实例，但自 2009 年以来又出现了数百个实例（如以太坊、莱特币）。

比特币 vs. 银行

比特币体现了对银行的部分替代，尽管存在明显的差异。

首先，人们如果不提供一些官方的身份证明文件，就无法开设银行账户，对于发展中国家，这往往会阻碍银行业务的开展。相比之下，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比特币用户，在不需要事先与现实世界的身份绑定的情况下，可自由地获得一个使用假名的比特币地址（即类似于银行账户）。从本质上讲，比特币地址是一个公钥，以加密方式与私钥对应，而私钥作为使用资金的密码。这实现了一个新的隐私模型，将身份与交易分开（Nakamoto 2008）。图1中的竖条显示了与银行相比，比特币打破信息流的具体位置。

传统的隐私模型与比特币隐私模型的对比（引用自 Nakamoto 2008）。

其次，在总体水平上，传统银行以中心化的方式存储交易记录。用户只能查看他们的个人银行对账单，并且必须相信他们的信息受到保护，不会受到网络攻击和员工不当行为的影响。传统意义上，银行雇用职员来处理付款。人工代理很容易出现代理问题，可能导致盗窃等不当行为。支付给人工代理的成本也是不小数额。有了比特币，所有交易都被公开和电子化地记录在不可篡改的 "区块链 "上，以分布式的方式存储在成千上万的网络节点上，从而更容易维护记录，网络攻击也不太可能成功（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交易信息并不保存在一个中心位置）。区块链技术提供了 "账本 "的多节点副本--这实际上是过去交易的汇总（例如，像银行对账单）。它还提供加密，以验证交易的有效性或无效性（例如，像我们目前用于网上银行的个人安全设备，它基于个人密钥生成一个独特的交易特定签名）。

银行通过在中央服务器中检查资金的充足性来避免双花问题，而在像比特币这样的点对点系统中，由于不可预测的网络延迟（例如，现在发送的电子邮件可能比一分钟前发送的另一个电子邮件更早到达其收件人），收款人无法核实付款人是否仍然拥有他们声称的资金。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比特币依靠加密程序，以不可逆的方式对交易进行验证、盖时间戳和排序，从而避免人为的调节干预。这个过程被称为 "挖矿"。关键是，网络中的某个人会合法地给交易区块盖上时间戳，但我们无法预测这个是谁（例如，用一个不能被破坏的系统，取代一个可能被贿赂而伪造假时间戳的银行职员）

比特币 "雇佣 "矿工，通过 "竞争性记账 "的方式处理交易（Yermack 2017）。挖矿是一个过程，特定的网络节点（"矿工"）将新的交易排列成一个序列，通过解出各种难题来决定哪个节点盖这个戳：在进行数十亿次的随机猜测后猜出一个任意长的数字。通过向网络投入更多的算力，可以加快猜数过程。因此，矿工提供更新账本所需的 "工作量证明 "的概率与他/她控制的算力成正比。每10分钟向账本记录交易区块所累积的算力，形成了黑客攻击的障碍，使得几乎不可能对区块链中已有的历史记录进行编辑（也就是说，对于被编辑区块之后产生的所有区块，工作量证明都需要重做，这过程不仅计算量庞大，而且成本太高）。根据比特币协议，由于矿工的工作会消耗硬件和电力成本，因而将比特币作为报酬奖励。

共识机制：解决组织普遍问题的新方法

虽然挖矿构建了比特币的支付流程，但"人类必须首先决定运行什么协议，然后机器才能执行它（Lopp 2016）"。为了将区块链的逻辑与其治理和重新设计的流程区分开来，我们将机器共识定义为，区块链通过矿工成功猜测随机数所产生的时间戳，实现对交易的排序达成一致（在矿工的努力协助下）的过程；将社会共识定义为，矿工对开发志愿者发起的协议更新提案进行投票的过程。机器共识和社会共识催生了比特币新颖的组织模式，并通过基于算力的独特挖矿过程将两者融为一体。

机器共识: 比特币的支付系统

工作量证明挖矿是一个计算密集且高度冗余的过程，从能源消耗的角度来说相当低效。但同时，区块链记录无法被篡改以牟利。通过机器共识，根据可承担的算力来分配任务，并根据挖矿的结果采取竞争性奖励。所有与挖矿有关的数据对整个网络都是可公开审计的。表1显示了比特币作为一个支付系统在组织方式上与银行和支付机构的差异性。

表1：银行和支付机构与比特币在组织形式上的对比

社会共识：协议更新

比特币支付系统的基础在于区块链软件会持续进行协议更新（Wang and Vergne 2017）。在治理方面，矿工会对要求协议更新的提案进行投票，类似于 Linux 等项目采取的基于社区的开源软件开发（OSSD）管理。它使利益相关者的期望保持一致（Lopp 2016），并促进了知识共享、问题解决和集体成果的实现（O'Mahony 和 Lakhani 2011）。与 OSSD 一样，比特币软件开发也是开源、去中心化和基于社区的管理。比特币社区里的软件开发志愿者们在一个无层级的网络中合作，并根据专业知识和偏好自行选择任务和角色。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形成了一个由比特币核心开发者组成的团队，在社区中变得越来越有影响力，并且他们的工作不是由一个中心化的组织资助，而是由一个来自捐赠的赞助计划。

与 OSSD 相比，比特币的关键组织创新在于，除了开发者之外，矿工在协议修改中也扮演着同样重要的角色。具体来说，比特币软件是通过比特币改进提案（简称BIPs）进行更新，BIPs 是针对协议提出的新功能、新更改或新流程的设计文档。BIPs 使得开发者可以对软件更新提出方案，矿工必须对提案进行投票以触发实施。提案首先由 BIP 编辑审查，然后在投票期间（例如，从今天开始的 100 个区块，即 1000 分钟的时间）由矿工投出”是“或”否“，并把投票记录在区块中。投票权与矿工对网络贡献的算力成正比。只有当给定提案获得 55% 的多数票时，才会实施代码更改（Franco 2014，第90页）。表 2 将比特币软件开发与 OSSD 做了对比，主要围绕组织结构的四个维度：任务分工、任务分配、奖励分配、信息流（Puranam等人，2014）。

表2：更新软件协议：开源软件开发与比特币的对比

比特币真正的组织创新在于通过挖矿来确定任务分工（基于算力的贡献）、任务分配、奖励分配（通过竞争性记账）和信息流（在区块链上和在网络中）。传统环境下的任务集成主要侧重于由管理者制定的规则和流程上（Okhuysen 和 Bechky [2009]），而在比特币中，机器共识（如竞争性记账）和社会共识（如投票）是通过矿工（这一类全新的利益相关者）来协调。

矿工同意按照规则行事，但他们可以使用其算力产生的影响力来投票改变规则。然而，有必要注意的是比特币代码并没有忘记考虑代理成本的问题。相反，比特币通过在代码中加入平衡的激励机制，明确地防止这类长期存在的问题，使支付系统不会产生腐败。

与 OSSD 环境不同的是，比特币依赖于一个由开发志愿者和付费矿工组成的混合社区，他们通过 BIPs 共同修改组织的设计。简单地说，比特币为 "组织的普遍问题"（Puranam 等人2014）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解决方案，它涉及到一类新的利益相关者，被机器共识算法和社会共识规则激励，同时任何利益相关群体无法单方面改变组织设计的参数，甚至内部人士秘密不当行为也无法破坏组织的常规运作。

同类型区块链实现形式: 加密货币

比特币是迄今为止实施的第一个也是最成熟的 DAO。在比特币之后，陆续产生了超过 800 个基于类似设计的DAO，其中大多数被认为是 "加密货币"（即，像比特币一样，它们允许价值交换）。在撰写本文时，加密货币已形成了价值 1100 亿美元的经济体量，对世界产生了真正的影响。一些加密货币是基于比特币的源代码开发的（如莱特币、域名币、达世币），而另一些加密货币则是从头开始编写自己的协议（如门罗币、以太坊）。除了支付作用外，还出现了多样化的应用，例如去中心化的域名注册（域名币）、智能合约（以太坊）和隐私保护（门罗币）。工作量证明挖矿不再是实现机器共识的唯一方式，因为近年来已经开发和实施了替代或补充方案，如权益证明（即安全的证明基于支付验证者所持有的加密货币数量）或燃烧证明（由验证者将代币分配到不可使用的地址来保护网络安全）。初步研究表明，DAO 的运作情况随着去中心化治理程度而不同（Hsieh 等人，2018），因此研究不同形式的机器共识和社会共识对 DAO 成败的决定作用，是未来组织研究中令人兴奋的方向。

未来的公司？

研究表明，加密货币背后的技术创新潜力是其市场价值的关键驱动力（Wang and Vergne 2017）。但是，正如《经济学人》（2015）恰当指出，区块链技术在加密货币和支付之外还有更广泛的应用。事实上，基于区块链的组织，以及由此产生的 DAO，有能力在一些需要复杂协调的应用场景中取代中心化的中介机构，例如资产所有权追溯、贸易融资、数字身份证明、供应链溯源等。此外，在过去 3 年中，有 50 多家创新企业借助区块链赋能的 "首次代币发行（ICO) "获得了种子资金，从而至少有一部分企业，在不借助风险投资机构的情况下，以更快的速度、更有利的价格获得了资金（例如，2014年，以太坊在几天内筹集了1840 万美元，现在估值为 340 亿美元）。DAO 正在崛起，对于管理与组织学者来说，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因为他们将用全新的理论和扎实的实证研究去解释这一新兴现象。

比特币：分布式账本可能比分布式组织更重要？

菲利普-安德森

作者在本文为组织理论家提供了一个容易接受的观点，即所谓的加密货币（更准确的说，代币）在根源上是关于组织，而不是关于金钱。我们正生活在一个代币技术发酵的时代，比特币本身不太可能成为代币的主流形式，因为它的设计限制了交易确认和记录的速度（典型的信用卡网络每秒可以处理大约1500倍的交易）。一个可以支持“智能合约”的更高级的替代方案已经出现，尽管其第一代编程语言可能会不断被新语言取代，就像COBOL让位给更先进的计算工具一样。

即使是区块链，当今所有代币背后的数据库架构也可能会被更高级的版本取代。正如作者提到的，区块链技术的创新为处理代理问题引入了一些绝妙的想法，对透明、防欺诈进行激励的记账行为，以公开的方式确定了谁拥有代币、谁有权交换代币。或许会有更快、更精良的设计取代区块链，但区块链背后的基本理念（分布式账本）将会经久不衰，它将改变人和事物之间的组织和交易方式。以此类推，当今汽车技术各方面都远远优于 1901 年的用弧形仪表盘的奥兹莫比尔，这是第一辆量产的汽车，但它开创的自动化、以发动机驱动汽车行驶的想法改变了世界 。

分布式账本的托管和更新都在一个无人掌控的去中心化计算机网络上。作者指出，它的关键创新在于用一种全新的方式来存储和更新信息链条（例如，一系列的交易信息或者不可篡改的文件副本），同时任何人都可以对其进行检查和验证但无法更改。就像现金一样，代币在分布式账本里是匿名的，尽管政府依然可以轻易地迫使纳税人透露他们拥有的地址。今天大多数现金不是以钞票或硬币的形式存在，而是以计算机数据的形式存在并显示人们有多少存款。这些数据存储在银行等机构控制的私有中心化账本里。分布式账本是公开的，不需要受信任的中介机构来验证谁拥有哪些所有权。

金融中介机构使陌生人之间能够进行交易，因为有国家背书的可信机构保证了交易。全球金融系统中的大多数货币实际上是由这些机构提供的信贷，而不是由政府印刷的货币。周期性的信贷危机破坏了人们对这些可信机构的信心，就像滥用铸币税——发币组织（例如政府）通过发币创造收入，结果通常导致货币过度通胀。一大批使用分布式账本的代币正在竞相以制度化的方式建立陌生人之间的信任，而不再依赖这些可信的中介机构。

基于上述原因，代币对组织的影响可能远超过其对货币经济学的影响。作者指出，铸币税（脚注4）激励矿工进行分布式工作，促进了去中心化的任务分配、任务分工、奖励分配和信息流动。区块链技术和内置在比特币及其之后其他代币的一些巧妙机制，从两个层面上建立了利己者之间的信任。对于代币用户来说，他们最大限度地降低了对手方的风险，能够保证代币购买者（即交易对手方的匿名地址）确实收到了代币。他们还以无法欺诈或更改的方式透明地记录和保存区块链里的每个要素。对于矿工（即为系统运行提供算力的一方）来说，他们为提供基础设施和为用户利益运行其软件的行为提供了补偿手段。矿工，而非用户，拥有投票权可以决定何时以及如何更改软件或其使用规则。

作者描述的去中心化自治组织（DAO）是一个使用软件程序来执行组织化规则的组织，加上来自某些类别的组织成员通过投票来改变和扩展这些规则。不需要直接的管理行为。在比特币中，矿工是投票者，但严格意义上这也不是必须的。

例如，邻里间可以联合购买一个共享资产，比如一个自行车队。每个成员可以根据他或她的投资份额获得相应代币，并在使用资产时花费它们。花掉的代币可以根据规则重新发行，激励人们去提供有用服务，比如存放或维修资产。代币所有者可以对规则或政策的更改进行投票，可以对例如何时购买新自行车等做出决定。所有者"、"贡献者 "和 "用户 "之间的区别是模糊的，因为代币同时充当着投票权、补偿方式以及交换媒介的角色。

长期以来，各组织一直使用相当于私营货币的形式来激励所有权、贡献和使用。股票通常被用来收购公司或向员工支付报酬。忠诚度计划或特权福利一般被用作对员工或客户的非现金激励。在 DAO 中，代币可以代表所有权、贡献补偿和使用费用。就像银行通过发放信贷创造货币一样，组织可以使用代币来创造和维持内部经济，该类代币可以兑换为法币，但不依赖于法币。

在分布式账本和加密技术支持代币的早期，DAO 仍然很少。一些组织者通过首次代币发行（ICOs）筹集到了资金，用代币兑换成现金。这些代币具有项目的投票权，也许还有使用权，范围从明确到模糊不等。例如，ICO 可以承诺用于开发软件程序。代币购买者作为用户可以低成本或特权形式访问该程序作为补偿。他们也可能有权利获得该程序赚到的收入，他们也可能因对软件的贡献而得到补偿。代币持有者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投票权，决定软件开发的方式。一个中心化的、有层级的组织也可能做出决定，而代币的价值往往取决于这些决定的质量和执行的情况。

分布式账本促成了 DAO，但作为任务分配、任务分工、奖励分配和信息流动的透明手段，也会在更传统的组织内部找到许多应用场景。例如，公司可以发展内部的信誉机制，通过代币交换，记录在分布式账本中，供所有人自由检查。代币持有者可以使用代币来奖励他人的合作，或者换取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比如休假时间。这可以使那些彼此并不熟悉的人之间开展更多的点对点合作，而不需要一个共同的主管作为中间人。

交易成本经济学认为，组织存在的基本原因是使交易成本最小化—— 如果每个人都能以低成本制定、执行和裁决合同，这将是管理组织设计中四个基本功能的最有效方式。正如作者所指出，自动化 "智能合约"的兴起可以极大地降低签约的成本，减少人们不能兑现承诺的风险。因此，人们经常推测，加密货币和分布式账本技术将导致大规模的去中介化，并以松散的贡献者网络取代组织，而这些贡献者通过智能合约进行连接。DAO 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

然而，数十年的研究已经解释了为什么组织会出现并持续存在，其原因不仅仅是最小化交易成本。诸如共同目标、身份、集体声誉与地位，以及培养亲社会行为的能力等因素，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组织能够持续存在。分布式账本技术和在此之上的代币将毫无疑问地对组织和交易产生巨大影响，正如作者所言，一些 DAO 将成功替代其他解决经济问题的方法。一旦出现一个主导设计，分布式账本将成为其他数据库架构的可行替代品，代币也将彻底改变组织日常管理的方式，但同时也会保持有用的中心化控制形式。比特币本身可能会成为一个历史文物，但它已经为组织创新的浪潮打开了大门，事实证明它比 "加密货币 "一词所表现的要重要得多。

去中心化的幻觉

卡里姆·拉卡尼

作者撰写的本文为管理与组织研究学者们提供了区块链快速发展中的一个生动写照。当几个 Uber 司机提到他们正在积极投资比特币的时候，我意识到比特币正在经历重要时刻。一个不起眼的网络亚文化曾发行了一个数字货币，现在已经成为主流，彭博新闻社和高盛等权威机构正在争相报道其发展，HBO 电视剧《硅谷》也把区块链作为虚构的创业公司 Pied Piper 的一个持续故事情节。

正如作者所指出的，比特币和区块链不仅展现了去中心化货币的创造力和扩展力，而且还让人们看到了未来新的组织形式是有可能实现高度去中心化的，并且设计出与现实世界不一样的组织原则。在许多方面，区块链是一项基础技术，预示着经济、技术和组织的重大变化（Iansiti 和 Lakhani 2017）。追溯实体之间的交易是一项核心的组织任务，区块链将原本私有化和中心化的追溯功能重新构建为公开的、去中心化的，和潜在可编程的。正如分组交换和 TCP/IP 将通信重新设想为一种去中心化的架构运行后，使得世界的经济、商业和社会形态发生了变化一样，区块链似乎具有同样的变革潜力，通过分布式让交易在各方之间得到验证和记录。

然而，当谈及未来的去中心化自治组织（DAO） 时，对于组织架构反映去中心化区块链技术架构（Colfer 和 Baldwin 2016）的潜力，我没有作者那么乐观。特别是，我从观察到的比特币和其他分布式系统的经验规律中产生了三个担忧，关于去中心化架构中存在中心化的瓶颈。首先，比特币挖矿虽然在理论上是可以去中心化的，但它已经成为一种高度集中的操作，需要大量的资本支出。Gencer 等人（2018）表明，挖矿是高度中心化的，排名前四的矿工拥有比特币平均挖矿能力的 53%，排名前三的矿工拥有以太坊（比特币竞争对手）平均挖矿能力的 61%。对挖矿能力的分析表明，这些数据符合指数分布（比特币和以太坊分别为0.21E^-19次方和0.35e^-30次方），其中 90% 的总挖矿能力在比特币中只掌握在16个矿工手中，而在以太坊只掌握在11个矿工手中。高度集中的挖矿瓶颈直击比特币的核心，这也引发了对其 DAO 内权力和权威集中化的严重质疑。

我的第二个担忧是，其他形式的去中心化自治组织，特别是开源软件开发，尽管它有去中心化参与度，但似乎没有表现出去中心化的治理。提交代码并正式通过的权力往往只限于少数人（Linus Torvalds 对 Linux 内核的修改有最终的权力）或受制于某些委员会结构（von Krogh 等人，2003）。一些社区甚至以自治的名义，制定复杂的规则和条例以及相应的官僚程序（O'Mahony 和 Ferraro 2007）。公司赞助的开源项目会存在着盈利目的，将进一步限制治理权限的访问和最终决策权（West 和 O'Mahony 2008）。如果开源为基于区块链的 DAO 提供了路线图，那么我期望这些新组织进行中心化治理。更复杂的问题是，DAO 是在软件中创建的，因此那些能够编写和理解代码的人，本质上将比那些不会编写和理解代码的人，有更多的机会来影响 DAO。

我的第三个担忧是，特别对于那些涉及网络效应的技术，历史表明去中心化往往同时伴随着中心化。个人计算机革命将计算能力民主化， 使普通公民和工人都能拥有的同时，也造成了微软的垄断地位。去中心化互联网关于分布式内容创造和消费的承诺已经实现，然而搜索却成为一个重大瓶颈，谷歌目前仍充当着中心化网关的角色。同样，在社交媒体中，Facebook使不同的社区和个人能够连接和分享信息，然而它却中心化掌握着好友匹配和连接。区块链技术也表现出网络效应，许多正在开发的新型应用需要生态系统的协调（Iansiti 和 Lakhani 2017）；因此我预计中心化也会出现。

我同意作者的观点，即比特币、区块链和 DAO 代表了组织设计和复杂活动管理的一组新实验。研究 DAO 的出现、成长、可持续甚至失败，将为我们的文献提供更深入的洞见，并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知识工作者和支持他们的组织的变化情况。然而，对于许多主张去中心化技术所描绘的美好憧憬，我们应该保持谨慎和怀疑的态度。不仅如此，我们还应该利用我们的分析工具，了解去中心化的承诺会在什么情况下生效，以及什么环境会导致更加中心化。

比特币作为 DAO ——介于着迷和炒作之间

马库斯·赖茨格

兰波特、肖斯塔克和皮斯在 1982 年发表关于区块链算法基本原理的开创性文章时，根本想象不到他们的工作会如何引发过去十年真正激进的商业创新之一。想知道如何确定计算机系统中的故障组件不会将相互冲突的信息传递给系统的不同部分，在“拜占庭将军问题”中（脚注5），来自门洛帕克的计算机科学家从古老的军事环境中汲取了灵感。作者提出的问题是：一群在物理上分隔开的拜占庭将军，面对背信弃义的阿尔巴尼亚指挥官和信使的情况下，如何成功地协调自己的军队对敌人发起一致攻击。口头信息传递信息交流容易被伪造，这需要诚实的指挥官占绝对多数。Lamport 等人证明，使用书面的、不可伪造的信息进行沟通，即使在有多个叛徒（如指挥官和传话的中尉）的情况下，只要有一个中尉是诚实的，就能在指挥官之间进行协调。

时至今日，签名信息算法（即区块链账本背后的原始想法）以及中本聪把拜占庭将军问题的概率解决方案最终应用在比特币中，仍然让许多第一次听说它的人着迷。同样令人着迷的是, 至少在一位组织科学家的眼中, 这项技术在不同领域被广泛采用。加密货币、数字投票、智能合约，或者任何其他可以想到的、仅凭技术就能消除伪造风险的应用，为传统的、基于信任的敏感信息交换被现代方式取代提供了实例。使用区块链技术的公司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证明了它可能对我们周围的各种组织生活产生的持久影响。

尽管如此，按照现代标准来看，在 Lamport 等人的研究中使用国家成见的做法是政治不正确的，这提醒我们，区块链技术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多远。从技术进步的所有衡量标准来看，在今天的专家眼中，似乎很难将他们的签名消息算法或中本聪的工作证明归为 "新颖 "技术。事实上，在信息技术的快节奏生活中，人们可能会争辩说，这些应该被视为“经典”而非新想法。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有理由去问，我们是否仍然可以期待它以迄今未知的方式应用于商业，或者我们是否已经看到其潜在用途的所有方面正在实现。

为了激发更多的辩论，我欣然提议，我们可能会见证更多使用区块链技术的公司的诞生，但这些企业将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让人想起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企业。原因是，区块链账本（其魅力不言而喻）实际上只为组织的四个基本问题之一提供了新的解决方案；即信息交换的方式。同时，它们对任务分工几乎不产生直接影响，更不用说分配了，对组织内成员如何获得奖励也没有直接影响。因此，很可能不会产生我们尚未见过的组织形式。

令人惊讶的是，我相信比特币这个例子（可以说是最著名的基于区块链的公司）最能支持我的推理。毫无疑问，它的运作取决于分布式账本的功能，以及个人在没有信任（有价值的中间人）的情况下交换敏感信息的可能性，正如作者在他们简洁的案例描述中展示的那样。然而，其设计的可行性同样取决于其完全模块化的任务可分工性、自我选择机制的可行性以及相当微不足道的奖励分配挑战。比特币的结构可以完全模块化，因为替代、拆分、增加或排除单个任务的收益似乎可以忽略不计。任务分配可以依靠自我选择，因为技能匹配是不相关的。奖励分配是明显的。后者的这些特征是由比特币产生的劳动力决定的，甚至可以不需要使用区块链技术。只有联合起来，这些对组织的四个基本问题的解决方案才会使 "去中心化自治组织 "的运作可行。然而，我似乎缺少足够的参数空间，去生成这些组织解决方案的更多组合，而且，它们还受到组织寻求生产劳动力的严重限制。

不可否认，到目前为止，比特币的历史至少可以说是令人着迷的。同样不容置疑的是，该组织有被许多参与者“过度炒作”的风险性——也许最突出的是 2017 年那些晚入场的金融投资者，但也许是一些高管将其高价值的企业品牌名称改为某种 "区块链 "的，却未能成功地与比特币的浪潮相接轨（脚注6），这对他们公司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我相信，作为组织学者，我们需要警惕，不要陷入类似的陷阱，从比特币中得出不合适的概括。最后，我提出两个主张，即区块链技术既不是解决组织整体去中心化挑战的灵丹妙药，也不是仅仅与去中心化自治组织相关。比特币本身就是支持我第一个主张的例子：它的参与性架构和区块链账本似乎都是组织整体运作的必要条件。瑞典 e-krona 项目脚注 7 可能被看作是支持我第二个主张的例子：由瑞典央行集中发行的加密货币，在可预见的未来可以取代该国的传统硬币和纸币。一个完全去中心化的企业……

结束语

作者

本着《组织动物园》系列的精神，我们研究了一个非常特殊的组织（比特币）其令人费解却富有创新的设计特征，并认为它们会对新的组织形式开辟道路。我们暂时以”去中心化自治组织“为标签，从理论上描述了比特币及其他类似组织的特性。我们很高兴将这个可能是 21 世纪最激动人心的组织创新 （DAO）带到大家面前，并感谢三位评论员提供的富有洞察力的评论。

我们同意第一位评论员的如下观点，从管理学的角度看，"加密货币[......]从根源上关于组织，而不是关于金钱"。而且，正如第二位评论员所指出的，比特币及其背后的区块链 "让我们看到了新的组织形式的未来，这种组织形式可能是高度去中心化的，并根据不同的原则进行设计。" 但他进一步提出了三个担忧来细化观点：观察到挖矿业务的集中化，去中心化 DAO 治理的实际困难，以及在受强网络效应影响的信息产业中观察到的垄断风险——如AT&T、微软、谷歌或脸书（参见 Wu 2011，Durand 和 Vergne 2013关于这一现象的补充历史观点）。社区充分意识到这些限制，并且已经在开发方案来解决这些问题：用替代的共识机制来取代工作量证明挖矿从而减轻不必要的集中，直接在区块链中实施治理以避免出现外部权威对区块链协议发展有过度影响力（这种现象称为 "链上治理"），以及创建互操作性协议以促进区块链之间的沟通并防止赢家通吃效应。但是请注意，只要单一区块链在设计上保持去中心化，那么该区块链的主导地位就不会成为太大的问题。

我们同意第三位评论员的如下观点，即比特币背后的技术创新性是一个更细微的现象，而不是被媒体过度炒作的那样。正如 Narayanan 和 Clark (2017) 所阐明的，"比特币之所以不寻常且成功，并不是因为它在其任何组成部分的研究中处于前沿，而是因为它把许多以前不相关领域已有的想法进行了结合"——即把时间戳、数字现金、工作证明、拜占庭容错和使用公钥作为身份这些概念进行结合。单独来看这些组成部分，每一个都自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一直在不断开发中，但从来没有人想过以如此创造性的方式把它们组合在一起，以解决计算机科学、网络工程和密码学领域的学者们几十年来一直在努力解决的问题。因此，我们认为比特币是一种架构创新（Henderson 和 Clark 1990），并代表了一种典型情况，即通过前所未有的方式重新组合现有组件来实现突破，而不是通过提出一个全新的独立组件（Hargadon 和 Sutton 1997）。

但与第三位评论员不同的是，我们认为 DAO 确实能够实现新形式的任务分工（例如，由于比特币没有管理人员，因此决策是模块化和分布式的）、新形式的任务分配（例如，通过模糊"'所有者'、'贡献者'和'使用者'之间的区别"，正如第一位评论员所解释的那样），以及奖励成员的新方法（例如，取消管理人员的主观评价和晋升职权，取而代之的是把奖励相关的规则公开在软件代码中）。

正如第一位评论员所指出的，比特币不太可能成为未来 DAO 的主导设计。它只是早期技术范式的第一个实例，一波又一波的创新已经在改进其最初的设计元素（例如，有向无环图，李2018）。第一位评论者补充说，今天的 DAO 正在“竞相使陌生人之间建立信任的方式制度化，这种方式不依赖于受信任的中介。” 我们同意，这代表着 17 世纪出现的资本主义（即创建强大的集中式中介机构，例如证券交易所、中央银行和各种清算与结算组织）的重大转变。从根本上说，如果区块链技术不在 DAO 这样的分布式环境中组织，它可能会失去其去中介化的大部分潜力。我们认为，在结构层面，DAO 在组织上与我们过去遇到的公司不同，而且有可能改变我们在过去 400 年中所知道的公司资本主义的性质。

最后，我们非常同意第三位评论员和第一位评论员如下观点，即 "分布式账本使 DAO 成为可能，但也会在更传统的组织内部找到许多应用场景"。事实上，当我们写下这几句话时，像比特币这样的去中心化公有链，已经与传统公司内部和跨公司实施的私有分布式账本共存——航运巨头马士基与 IBM 联手推出的 TradeLens 平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Allison 2018）。以此类推，我们现在看到的，以及在可预见的未来会看到的，是公有链的 "互联网"和由私营企业账本组成的各种 "局域网 "的共存。我们将看到 DAO 与传统公司竞争，就像比特币在全球汇款行业与西联汇款竞争一样。

最后，我们想指出，伴随着 DAO 在现实世界的兴起，学术界也兴起了 "加密经济学 "，这是一门新兴的（跨）学科，研究去中心化网络和代币如何激励集体价值创造。例如，想象一个社交网络的用户必须通过质押有一定价值的代币才能发布一个视频。如果该视频被证明是假新闻或不当言论，则该用户将失去他的质押代币。如果它被证明是对其他人有价值的内容从而病毒式传播，则用户将获得额外的代币奖励。同样，通过标记不当言论来帮助监管网络的用户会获得奖励，而在病毒式传播之前注意到内容的用户作为趋势发现者也会得到奖励。使用加密货币创造这种激励机制，可以通过抑制有害行为，并赋予用户对其个人数据的所有权，来帮助缓解 Facebook 等公司目前面临的一些问题（Naughton，2018）。确定用于发行、分配和交换代币的加密、治理和经济规则，以获得所需的集体成果，这是加密经济学的主题。它借鉴了各种学科，包括行为经济学、社会心理学、博弈论、网络和计算机工程以及密码学。

加密经济学的兴起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发展。它将为管理和组织学者提供一个补充工具包，用必不可少的谨慎和怀疑态度研究 DAO 的世界，并以此态度继续开展对这一迷人现象的学术调研。

修改记录

2019年2月12日这篇文章[1]发表后，有人指出，作者名单不完整，缺少随后的三位作者。

注释

1. 术语“比特币”有时指代币、网络、协议/软件，或同时指代所有三个元素（即整个支付系统）。
2. 
   
3. Bitshare 创始人 Daniel Larimer 首次创造了“去中心化自治公司”（DAC）一词。DAC 的名称后来被以太坊和比特币杂志的联合创始人 Vitalik Buterin（2014 年）扩展为 DAO，包括各种形式的基于区块链的组织。
4. 
   
5. 虽然一些行业专家更喜欢“分布式组织”一词而不是 DAO，但我们选择 DAO 是为了避免混淆，因为管理文献中已经使用“分布式组织”来描述跨地域、位置分散组织的工作形式（例如，Hinds 和 Kiesler 2002；Lee 和 Cole 2003；Orlikowski 2002）。
6. 
   
7. 矿工们竞相赚取“免费”代币，尽管比特币的设计是为了在未来他们将更直接地通过交易费用获得补偿。
8. 
   
9. Lamport, L., Shostak, R., Pease, M. (1982). "拜占庭将军问题"，ACM编程语言和系统论文集4（3）：382-401。
10. 
    
11. 关于 "长岛冰茶公司 "改名为 "长链 "的例子，见https://www.bloomberg.com/news/articles/2017-12-21/crypto-craze-sees-long-island-iced-tea-rename-as-long-blockchain（2018年6月4日访问）。
12. 
    
13. 参见 https://www.thelocal.se/20180115/sweden-predicted-to-become-first-country-with-own-cryptocurrency ( 2018年6月4日访问)。

参考文献

见原文：

https://link.springer.com/article/10.1186/s41469-018-0038-1

致谢

我们感谢副主编 Phanish Puranam 博士和 Dorthe Døjbak Håkonsson 博士在整个修订过程中提供建设性的反馈。这项工作得到了社会科学和人文研究委员会 (资助 序列号 430-2015-0670)、安大略省政府 (资助 序列号 R4905A06)、加密经济学实验室和毅伟商学院丰业银行数字银行实验室的支持。Karim Lakhani 感谢 Bunty Aggarwal、Helge Klapper 和 Phanish Puranam 的智慧碰撞。所有剩余的缺陷都是他的。

资金

这项工作得到了社会科学和人文研究委员会 (资助序列号 430-2015-0670)、安大略省政府 (资助序列号 R4905A06)、丰业银行数字银行实验室和加密经济学实验室（均在毅伟商学院）的支持。

数据和材料的可用性

此处引用的所有数据和材料均来自公开来源。

作者信息

隶属关系

1. 英国伦敦南肯辛顿校区展览路，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帝国理工学院商学院，SW7 2AZ
2. Ying-Ying Hsieh
3. 
   
4. 加拿大伦敦西方路1255号西方大学艾维商学院，西方大学，ON，N6G 0N1
5. Jean-Philippe Vergne
6. 
   
7. 新加坡亚逸拉惹大道1号，欧洲工商管理学院，138676
8. Philip Anderson
9. 
   
10. 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哈佛大学商学院士兵场路419号 摩根厅 哈佛大学商学院，02163
11. Karim Lakhani
12. 
    
13. 澳大利亚维也纳大学商业管理战略管理学院，Oskar-Morgenstern-Platz 1, 1090
14. Markus Reitzig

贡献

YH 负责手稿的构思、设计、起草和修订。JV为修改和编辑手稿做出了贡献。所有作者阅读并认可了终稿。

通讯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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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信息

YH 博士是英国伦敦帝国学院商学院的创新和创业学助理教授。JV 博士是加拿大西部大学毅伟商学院的战略学副教授。

利益竞争

作者声明他们没有相互竞争的利益。在撰写本文时，他们只持有微不足道的比特币，主要用于教学研讨会。

出版商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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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信息

本文的原始版本经过修改：原文的作者名单中缺少 Philip Anderson, Karim Lakhani 和 Markus Reitz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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