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作者为Vox作家 Kelsey Piper，其将个人与SBF推特私信整理为文发表。以下为内容全文，经MarsBit整理编译：

昨晚，Sam Bankman-Fried（SBF，FTX前CEO）在 Twitter 上私信我。

这非常令人惊讶。今夏，当我在写SBF的简介时，曾通过 Zoom 与他交谈。在 11 月 13 日，有消息称其加密货币交易所已经崩溃，数十亿客户存款「灰飞烟灭」后，我通过推特私信联系了他。我没想到他会回应我——通常，受到证券交易委员会和司法部调查的人不会回复置评请求。

不过，SBF显然想与人谈谈。针对FTX 和对冲基金 Alameda Research 如何利用客户资金赌博，SBF声称，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没有意识到谁会被称赞为英雄，谁会成为替罪羊。谈到监管者，他回复道“去他妈的监管者”。

SBF承认，宣布破产的决定令他感到后悔。关于对 FTX 和 Alameda 采取做法，他表示“会采用更谨慎的记账，且一旦 FTX 能够继续生存，就从Alameda脱离出来。”

据报道，SBF目前仍在巴哈马，当地时间零时后，我们已在 Twitter 上来回对话一个多小时。他透露，其仍在努力筹集偿还所有储户所需的资金。

在我们发消息时，我试图厘清在公关、慈善捐赠和游说的背后，SBF真正认为的对与错是什么——尤其是他所做的事情和他所从事的行业的道德规范。然而，事实上，信任他的人失去自己的积蓄，且其行为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SBF造成的悲痛和痛苦是巨大的，当我们的谈话结束时，我对其所说的多数观点感到震惊。但如果这些错误困扰着他，他基本上没有表现出来。

（注：今年 8 月，SBF的慈善家族基金会 Building a Stronger Future 向 Vox 的 Future Perfect拨款，用于 2023 年的报告项目。该项目现已暂停。）

关于监管机构

在SBF的帝国崩溃之前，其本人曾积极在华盛顿游说以建立加密货币监管框架。虽然许多加密货币项目CEO——比如 SBF的宿敌 Binance 首席执行官CZ——公开怀疑政府监管，但其基本上避免批评监管机构。而在我们的谈话中，他否认其所扮演的角色。他将自己过去的声明描述为——比如他上个月表示，一定程度的加密货币监管将“绝对好”描述为“公关”。通过这样做，他几乎证实了批评者的观点——SBF对华盛顿示好更多是处于塑造形象而非本意。

关于愿意做出不道德的行为

我看到多数猜测围绕，SBF是否认为“为更大利益”而做不道德的事情是可以接受的——SBF过去认为，功利主义者或持该立场。

上述问题是我在今夏采访时问过他的，在我们推特对话的前一天晚上，我恰好又听了一遍当时的问题。当然，当时我认为SBF可能越界的道德困境首先是经营加密货币交易所是否可以接受——以及他声称打算做的好事是否可以接受。

在那次采访中，我对SBF说道，很多人认为“创办一家加密公司赚取数十亿美元，就像我想创办一家烟草公司赚取数十亿美元一样：非常不道德。据推测，即使有充分的理由，你也不应该做那么糟糕的事情。我很好奇你是否认为有这样的界线？如果有，你会把这条线画在哪里？”

“是有一条界线的，”他当时告诉我。“答案不可能是没有界线。否则，你知道的，你最终可能会造成远大于益处的伤害。而且，通常来说，我认为，去掉界线事情也不会变得简单。因为如果你的核心业务对世界不利，就会产生许多复杂并重要的次级危害，影响你与合作伙伴合作的能力以及你与合作伙伴在慈善事业中合作的能力。

“你可以想象，如果菲利普莫里斯基金会真的有关于如何改善世界的好主意，他们可能仍然很难与盖茨基金会合作。所以我确实认为它比这更复杂。而且你必须认真应对你工作的影响。”

我在我们的 Twitter 对话中回溯了那些关于平衡道德要求的深思熟虑的想法。“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现在说。

关于歪曲事实

SBF坚称FTX 从未将加密账户持有人的存款投资于交易所。我通过 Twitter 就这一点向他追问，虽然他继续坚持 FTX 没有以这种方式直接使用账户资金，但他同时表示， Alameda 从 FTX 的资产负债表中借入的资金用于投资的资金远远超过他所意识到的，这最终使 FTX 容易受到相当于银行挤兑的冲击。

为什么在为时已晚之际， SBF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时生活会悄悄降临在你身上，”他说道。

关于发生的事情

一种观点认为，FTX 崩溃的种子是在今年早些时候播下的，据报道，在加密货币公司 Terra 的 LUNA 稳定币崩溃后，Alameda蒙受巨大损失。对此，SBF表示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混乱的账目”——高达数十亿美元。

关于后悔的事

SBF承认他“搞砸了。” 但他也坚称，如果 FTX 没有宣布破产，很多麻烦本可以避免，这在很大程度上使财务问题脱离了他的控制。（在此过程中，SBF被 John J. Ray III 取代，后者成为 FTX 新任首席执行官——他是一名律师，在能源贸易公司 Enron 破产后帮助债权人收回了数十亿美元。）

SBF辩称，他应该继续努力筹集更多资金，并坚称如果他这样做了，“提款将在一个月内开放，客户资金账户将全部满额。” 《华尔街日报》本周早些时候报道了SBF努力寻找资金，但没有发现任何投资者有意出资。该文件继续说，即使获得新的资金，也需要与 FTX 债权人谈判并获得破产法院的批准。

虽然他说他的一些同事——联合创始人 Gary Wang 和工程总监 Nishad Singh——感到“害怕”，而且就 Singh 而言，“感到羞愧和内疚”，但 SBF似乎与他保持着一定的情感距离。崩溃：“世界从来都不是黑白分明的。”

关于 FTX 遭黑客攻击

FTX 申请破产后不久，数据显示，有人从该公司转移数亿美元。对此，我问SBF发生了什么。他回复称，FTX被黑客入侵，如果不是前员工干的，那么就是前员工电脑上的恶意软件造成的，有几百个恶意软件在操作。

未来

SBF表示，目前的首要任务是设法筹集80 亿美元，以使账户持有人的资金状态恢复健康。他告诉我，“基本上这是我余生最重要的事情。” 但是，尽管他说“一个月前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筹款人之一”，80 亿美元使 FTX 迄今为止能够筹集到的资金相形见绌，但没有迹象表明投资者会出手，且即使他能获得资金，也会可能需要债权人和破产法庭都参与进来到此次事件中。

今天早上，我给 SBF发了电子邮件，确认他可以访问自己的Twitter 帐户，且参与此次对话的确为其本人。“还是我，没被黑！我们昨晚谈过，”他回答道。

SBF的律师没有回复置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