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MIT数学教授诺伯特·维纳建立了预测敌机位置的系统,对自动化和AI产生了深远影响。他提出的控制论影响了众多自动化项目,也成为硅谷文化的核心特征。控制论的演化使其与网络文化、虚拟现实和数字身份等概念紧密相关。数字技术构建的虚拟世界Space被视为自由理想的领域,但美国政府介入引发密码战争。密码朋克诞生,倡导使用加密技术保护隐私和自由。随着AI和加密技术的结合,将引领一个新时代的技术革命,重塑社会结构和生活方式。作者将在接下来的系列文章中探讨AI和加密技术的未来发展。
原文作者:王超
原文来源:Empower Labs
1940年圣诞节前夕,MIT数学教授诺伯特·维纳拿到了2325美元的国防资助用于建立预测敌机位置的系统。这资助数额属实有些寒酸,但能够参与到对抗轴心国的行动中,维纳干的很带劲。
早在一战期间人们就意识到,随着飞行速度的提高,地面防空系统的操作员将逐渐无法胜任,人变成了操作链条中最为薄弱的环节。人类手动,必须从整个操作序列里退出。
不过这事有点难,维纳花了大量时间研究飞行员的心理等因素,试图通过研究一个有机体的结构,来预测有机体的未来行为,他认为这会是最接近飞行员生理行为的机械化方法。然而面对滞后的进度和维纳提交的满页公式,国防委员会的官员看的头都看大了,最终叫停了项目。
获得资助的项目还有很多,这其中诞生了VT引信,这种引信能使炮弹在飞行过程中根据接收到的信号自主决定爆炸的时机。二战临近结束时,德国研发了能够远距离攻击并带有简易自动驾驶系统的V1导弹。这在当时引发了人们的广泛恐惧,并把V1称为“自主炸弹”。不过搭载VT引信的防空火炮很争气,击落了大约79%的V1导弹。这次对决也成为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由机器对生与死作出自主性决策的战斗。
尽管在二战期间的尝试并未取得成功,但这段经历对维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1948年,维纳出版了《Cybernetics: Or Control and Communication in the Animal and the Machine 》,这就是划时代的《控制论》。控制论提出,无论是动物(包括人)还是机器,都依赖于信息的传递和处理来维持和调节其功能。这一理论突破了传统学科的界限,提出了一种全新的理解复杂系统的方法,这种理论不仅适用于机械和电子系统,也适用于生物体和社会组织。
在控制论的影响下,众多自动化项目得以诞生,包括美国的航空自动化管理系统、半自动化地面防御系统以及阿波罗飞船的导航系统等。其中,智利的Cybersyn项目尤为引人注目。这个系统融合了大数据、机器学习和DAO的思想,试图通过机器主导的方式实现国家经济的自动化管理。然而,由于技术和政治上的限制,这个雄心勃勃的项目最终失败了。
控制论的打破了物理与精神、自然与人工、生命与非生命的界限。当科学界逐渐接受人类与机器在本质上存在相似性的观点,便开始深入探讨构建具备类似人类智能的机器。1950年,图灵发表了人工智能领域开创性的论文《计算机器与智能》,这篇论文相当程度受到了控制论思想的影响。而神经网络的奠基人之一皮茨更曾经是维纳的助理。他在神经网络上的研究深受维纳的影响,同时也对维纳有所启发。
虽然不能直接将人工智能的起源归因于控制论,但两者在探索机器模仿或复制人类智能和行为方面有共同的兴趣和理论基础,也在历史上长时间内相互交织和影响。
控制论在20世纪引发的热潮对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在反主流文化运动中。这种影响表现为通过技术实现创新和改变的强烈信仰,这种信仰也成为了硅谷文化的核心特征之一。
控制论这词其实翻译的很奇怪。“Cybernetics”一词源自希腊语单词“κυβερνήτης”(kybernētēs),意为“舵手”。这个词最初是用来指船舶或政府的管理和控制。在控制论诞生的初期,它曾经被翻译成《机械大脑论》,但最终大家接受了控制论这个名字。
而由于这个翻译,中文语境里就很难联想到赛博(Cyber)一词和控制论的关系。Cyber一词正是因控制论而生,经过数十年的演化,开始与网络文化、虚拟现实和数字身份等概念紧密相关。Cyber Space则代表着一个由数字技术构建的虚拟世界。
极客们把赛博空间视为一片新的、自由的、理想的领域,然而很快美国政府就开始介入并尝试加以控制。这一行为在极客们看来是无法容忍的,于是大家发起了反抗,这就是贯穿整个九十年代的密码战争。
密码朋克也在这期间诞生,这是一群倡导使用密码学技术来促进个人隐私和自由的活动家和技术专家。以密码朋克为代表的社区力量最终获得了胜利。曾被列为军火管制的高级加密技术最终向全世界开放,每一个人都获得了使用加密技术的权利。
而美国法院在他们抗争的过程中将开源代码判定为言论自由的一部分,这为全球开源社区的贡献者提供了坚实的法律保护,促进了一个充满活力的开源生态系统的发展。这些成果最终催生了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为世界带来了一个繁荣的互联网时代。而更重要的是,擅长加密技术的极客们得以在赛博空间里拥有自己的一小块乌托邦。
密码届不仅追求通信的隐私,还希望创建一种基于加密技术、充分保护隐私且不受权威控制的支付系统。在“密码战争”的背景下,这些技术极客们进行了许多创新尝试。David Chaum开发了Digicash,一种早期的数字货币,甚至一度接近与微软达成交易;Nick Szabo设计了Bitgold,并首次提出了智能合约的概念;戴伟提出了B-Money概念,在20多年后被以太坊以最小单位“wei”来纪念。尽管这些早期项目都未能持续,但它们为加密生态的发展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密码战争结束十年后,一个神秘人物在这些前辈的基础上做出了自己的创新。他的真实身份至今仍不得而知,但全世界早已经非常熟悉他的化名– 中本聪。
加密技术和人工智能虽然在技术架构和理念上各有特色,但它们共享着一个紧密相连的历史起源,并在多个方面追求着相似的目标,特别是在追求“自主性”上。
我们畅想的AI未来是自主的,各种Agent自主工作,通过技术突破人类在处理复杂和重复性任务上的局限,以提高效率和创新力。我们畅想的加密世界也是自主的,网络,协议和组织都通过共识代码自主运行,通过去中心化来实现更公平、透明和安全的系统管理,从而防止资源的不当利用和权力的滥用。尽管专注点不同,但他们都致力于通过技术创新实现社会功能的优化和权力结构的合理化。
而历经数十载的孤立发展,AI和加密技术如今正逐渐汇聚成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引领着一个新时代的技术革命。
个体通过贡献资源,可以构建出更为强大的去中心化计算网络并因此获益。模型可以通过加密网络连接和使用更多数据,从而不断提升其能力。AI创作者们利用加密网络来保护他们的创作成果,并且以透明、公平的方式在各个相关方之间分配权益。而更多的AI代理即将整合进这个加密网络,甚至创建一个属于AI的加密网络,来获得更加友好环境和交互能力,它们将与人类以及其他AI互动,带来大量的场景和资金。
随着生产力的极大提高,人们将有更多的时间从事他们真正热爱的事情。人们将加入各种文化驱动的DAO,在那里追求更深层次的意义和价值。而这种集体努力和合作精神有可能引领一场新的文艺复兴,创造出前所未有的艺术、文化和技术成就。
这些千姿百态、无限可能的场景汇聚在一起,构成了未来技术发展的宏伟舞台。我们正见证着不仅仅是技术革命,更是整个社会结构和生活方式的重塑。
这篇是一个历史回顾,也是一个引子。我会在接下来几个月展开一个系列,分多次探讨AI与加密技术如何在未来紧密交织和共同发展。